“好了，今晚就先這樣吧。”

從審訊室出來，顧之衡回到了臨時的辦公室，唐千羽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，他眼中劃過一抹心疼，輕輕走到她身旁。

“千羽，我們回家了？”

唐千羽從睡夢中驚醒，“顧哥，他說什麽了？”

“唐木呢？”

“他回去了，他的情緒有些激動，不過這也怪不得他，他知道唐林被抓了，以為他就是兇手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顧哥……”

小張走了進來，“我覺得這唐林說的話雖然荒唐，不過仔細想想也有端怡，顧哥，他確實沒有理由殺了被害人，如果是為了錢的話，唐木這裏也說了，他沒有收到催款，不可能為了五千塊對小孩動手，所以……”

“你錯了，其實，也許殺人的動機還有一個！”

“什麽？”

唐千羽和小張對望一眼，難道他知道了什麽？

“唐林的資料我看過，膽小怕事，不過在周圍人的口碑中很不錯，是個老好人，他的老婆也一直都辯解唐林膽小，不敢殺人，你們想，如果他對被害人做了那樣的事，他一定害怕被害人說出來，所以……”

小張突然的道，“你是懷疑唐林殺人滅口？”

為了掩飾自己欺負唐悠悠而殺人滅口？他說的什麽男人的腳，什麽藍色解放鞋，這些都是他編造的，目的是想讓警方查不出來真相？

唐千羽倒吸一口氣，“顧哥，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
她怎麽聽不明白？

“唐林只承認差一點欺負了被害人，可是那猥褻的事情不是他幹的，有沒有這樣的可能，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，所以，他現在說的這些是在故弄玄虛，畢竟，最後一個見到被害人的人是他，沒有別人。”

唐千羽卻是突然的道，“我覺得，應該不是他。”

她突然說了這話兩人都齊刷刷的看著她，“千羽，怎麽說？”

“我看過那唐林的手指，他的右手和左手都有殘疾缺陷，左手只有三個，右手四個，應該是打鐵的時候不小心打壞的，可是，我屍檢的時候認真檢查過屍體的掐痕，雖然不明顯，但是我能確定一點的是，掐死人的手是正常的，絕對不可能是殘疾，而且，無論缺了哪個手指，會很多事情都不方便，做事會不方便，這掐人的時候也無法完全用力，所以，我覺得他應該不是。”

顧之衡見她分析的頭頭是道，突然笑了。“你怎麽不早說？”

“早說有用嗎，唐林他確實去過案發現場，也說不清楚這些事情，他來自首的時候，我是相信他是無辜的，因為他這個人我有耳聞的，膽小怕事，尤其是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，是村裏很喜歡面子的人。”

“喜歡面子的人？”

“顧哥，那現在這案子怎麽查？”

小張覺得從未遇到過如此麻煩的事，究竟這唐林是不是殺死被害人的真兇，如果不是的話，那他說的那個藍色解放鞋的腳，難道那人是鬼不成？

“難不成是鬼？”

小張滿臉的驚恐，顧之衡嗤之以鼻，“哪來的鬼，如果千羽推測是對的，那麽，我道是相信唐林說的話是真的！”

“什麽，您相信他真的看到了一雙腳？”

“沒錯，醉酒的人，就算再怎麽醉的情況下，他的視覺應該是沒錯的，他能記得是一雙藍色解放鞋，這就說明不是虛幻出來的，而且，唐林也給我解開了一個謎團。”

“什麽謎團？”

“那就是，死者身上穿的衣服和怪異的打扮，現在可以確定，那都是死者自己弄的，唐林說唐悠悠說換衣服給他看，他見她久久不出來就想著進去看，看見唐悠悠在換衣服，所以……”

唐千羽也明白了，“所以，被害人身上的裝飾是她自己弄的，這也就可以解釋一點，為什麽在案發現場唯一找到的口紅上的指紋沒有兇手的，只有被害人的，因為兇手確實沒有用過口紅，這一切都是被害人自己弄的。”

這樣的事實讓人有些唏噓，一個留守女童竟然喜歡在家裏玩換裝游戲，李有才也說過，唐悠悠告訴他她要玩游戲了，她的神情很愉悅，可是很奇怪，唐悠悠並未告訴李有才和誰玩，怎麽玩，那麽很明顯了，在案發的時候，這誰和她玩游戲，誰就是他們尋找的真兇！

“沒錯，小張，立刻去查這藍色解放鞋是怎麽回事，天亮後我要知道答案。”

“顧哥，我這就去！”

“小錢呢？”

“她去走訪唐林的鄰居應該回來了！”

“顧哥。”

外面，小錢帶著獲得的資料匆匆而來，說曹操就到了，顧之衡見她來了忙道。“小錢，怎麽樣？”

小錢氣喘呼呼，這查案的事兒可真的不是人幹的，太累了，她跑這一趟一天都沒怎麽休息了，可是，顧之衡吩咐的事，她就是跑斷腿了也要想辦法給他辦好，她不想讓他小看自己。

“顧哥，對唐林的所有調查都在這裏了，這次是更全面的，唐林，男，四十三歲左右，身高一米六八，愛喝酒，愛賭錢，不過性子膽小，在鎮上開了一家鐵鋪子生意一般，為人不善言辭，不怎麽愛和人說話，而且還是個典型的妻管嚴。”

“妻管嚴？不愛說話？”

他的老婆王美麗一直不相信唐林殺人，說他不敢，原來他是妻管嚴？

顧之衡皺眉，“你帶幾個人去搜他家裏看看能發現什麽？”

“是！”

“小錢，你去查藍色解放鞋的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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